2023年夏天，在一次与OpenAI研究人员的会议上，时任首席科学家的伊利亚·苏茨克维尔（Ilya Sutskever）做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声明：“在发布AGI之前，我们肯定会建一个地堡。”这一细节首次见诸Karen Hao新近出版的著作《AI帝国：山姆·奥特曼的OpenAI之梦与噩梦》，让外界得以一窥这位AI领域最具影响力人物之一所怀有的末日忧虑。
苏茨克维尔是OpenAI的联合创始人，并担任首席科学家直到2024年5月。他坚信，一旦实现具备人类认知能力的通用人工智能，研究人员将需要保护。据Hao书中消息人士透露，苏茨克维尔提出建造地堡有双重目的：一是为关键科学家在AGI发布后可能引发的地缘政治混乱中提供庇护，二是作为影响超级智能系统未来演化的前沿基地。
“一些人——伊利亚就是其中之一——相信建成AGI会带来‘天启’。”一位研究人员对Hao表示，这里所说的“天启”并非比喻，而是指一次真正改变世界的事件。据称，苏茨克维尔曾向同事保证，进入地堡是“自愿”的，但他对如此极端准备的平静态度，还是令组织内许多人感到不安。
地堡计划的提出，正值OpenAI内部围绕公司发展方向的紧张局势不断加剧。苏茨克维尔等人担心，组织过于重视商业扩张而忽视安全规范——这些担忧最终导致了2023年11月试图罢免CEO山姆·奥特曼（Sam Altman）的失败行动。在奥特曼重新掌权后，苏茨克维尔于2024年5月离开OpenAI，与Daniel Gross和Daniel Levy共同创立了Safe Superintelligence（SSI）。
SSI截至2025年4月已筹集30亿美元，估值达到320亿美元，体现了苏茨克维尔对AI安全的持续承诺。与OpenAI多元化的发展路径不同，SSI专注于安全超级智能的研发。苏茨克维尔表示：“我们的第一个产品就是安全的超级智能，在此之前我们不会做任何其他事情。”
苏茨克维尔的谨慎与奥特曼更为乐观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，突显了AI社区内部的理念分歧。苏茨克维尔为潜在灾难做准备，而奥特曼则认为AGI的到来“对社会影响出人意料地小”。随着超级智能竞赛加速，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愿景，正持续影响着人类如何面对这一或许是最具决定性的技术发展。